译者注(zhu)：原文发表于The Athletic，文中数据均截至原文(wen)发(fa)稿时（当地时间9月6日），所涉及日期和时(shi)间均为当地时间(jian)。文(wen)中观点与译者及平台无关。
如(ru)果NBA能够(gou)收集到足够证据，证明快(kuai)船老板(ban)史蒂夫-鲍尔默确实在(zai)科(ke)怀-莱昂纳德的合(he)同问题上规避了工资帽，那么总(zong)裁亚当-萧华别无(wu)选择(ze)，只能对快船祭出雷霆(ting)手段(duan)：处以数百万美元的罚款、剥夺选秀(xiu)权，甚至可(ke)能宣布莱昂纳德合同中剩(sheng)余(yu)的两年1亿美元无效。
但(dan)我们离那一(yi)步还很(hen)远。现实情况是，尽管巴勃罗-托雷(lei)在他(ta)最近的(de)播客节目(mu)《巴勃(bo)罗-托雷大(da)发现》中提供了(le)新的线(xian)索(suo)，但我们可能永远也达不到(dao)那一步。
联盟(meng)本周宣布，将对莱昂纳德和快船展开新一(yi)轮(lun)调查。这至少是联盟(meng)第二次审视他们(men)的商业行为(wei)，此前联盟曾在2019年进行过调查(cha)，但没有发现任(ren)何不当(dang)行(xing)为的证据。托雷在提供新的调查线索方面确实功不可没。然而，我听到新调查消息时的第一反应仅仅是：谁来审理此案(an)？鲍尔(er)默会被带到由他的(de)同行组成的陪审团面前吗？（想象一下(xia)乔(qiao)-拉科布和詹姆斯-多(duo)兰一起坐在陪审席上的情景。）
最(zui)引人关注的(de)问题(ti)是，在对鲍尔默(mo)采取行(xing)动之前，需要达到什么样的举证标准？证(zheng)据的(de)门槛是什么？这里不(bu)取决于法律。这里取决于亚当-萧华。
劳资协议第十三条明确规(gui)定，违反工资帽规避(bi)条款的行为“可以通过直接或间接证据(ju)来证明，包括(kuo)但不(bu)限(xian)于，在没有该行为的情(qing)况(kuang)下，球员合同或其任何条款或规定(ding)无法得到合理解释的证据”。
这似乎给了萧华相当大的操作空间，只要他选择这(zhe)么(me)做。因为托雷所揭露(lu)的绝对是间接证据。
体(ti)育联盟(meng)通常没有足够(gou)的能力(li)来处理此类调查。这些调(diao)查要么由联盟雇员进(jin)行，要么由那些根本算(suan)不上是真正外部(bu)人士的“外部调查员”进(jin)行。
蒂(di)姆-多(duo)纳吉
美国职业棒球大(da)联(lian)盟（MLB）在开始(shi)调查太空人队偷暗号事(shi)件(jian)[1]时，就给予了配合调查的球员完全的豁(huo)免权(quan)。NBA对声(sheng)名狼藉的裁判蒂姆-多纳吉(ji)的调查更多地是侧重于损害控制，而不(bu)是真正了解多纳吉的行为(wei)是否影(ying)响了比赛结果。前总裁大卫-斯特恩聘请(qing)了备(bei)受尊敬的律师劳伦斯-佩多维(wei)茨来(lai)调查(cha)多纳吉，并为佩多维茨配备(bei)了三名NBA裁(cai)判部门的成员与其(qi)直接合作。这实在算不上是外部调查。
[1]太空人队在中外(wai)野看台区使用摄像机，来观察对方捕手给投手下达的投球指示，然后观(guan)看实时摄(she)像画面(mian)的太空人队(dui)球员或工作(zuo)人(ren)员会通(tong)过敲击垃圾桶等各种声音信号来告诉打者接下来(lai)是什么球种。
[2]2005-2007赛季，多纳吉通过向赌(du)球团伙传递比赛内部信息(xi)非法获利超3万美元。
汤(tang)姆-布雷迪(di)曾因“放气门”事件(jian)被禁赛四场
美国国家橄榄球联盟（NFL）为泰德-威(wei)尔斯(si)调查“放气门”事件和爱(ai)国者队[3]支付了费用(yong)——同样，这也(ye)很难算是外部调查。这场调查将(jiang)一个微不足道(dao)的装备问(wen)题变成了一场持续近两年的闹剧。NCAA在2018年对迈阿密大学的调查搞得如此糟糕，以至(zhi)于它不得不对自己展开调(diao)查——对，你没看(kan)错——原因是调查人员不正当地收集了针对该大学的证据(ju)。
[3]新英格兰爱国者队被指控在2015年1月的决赛中， 故意让(rang)比赛用球里面所(suo)含的气体含量少于NFL的标准。
[4]阿迪达斯涉嫌在2018年向一名顶尖高中球员支付款项，以确保他承诺加盟(meng)迈(mai)阿密大(da)学，并在之后与(yu)阿迪(di)达斯和一名体育(yu)经纪人(ren)签(qian)约(yue)。
从本质上(shang)讲，体(ti)育是一门(men)娱乐(le)生意，而不是一个(ge)司法系统，而且联盟通常(chang)更关心保护(hu)自己的收入来源（即他们的品牌），而不是寻求正(zheng)义。它们也容易受到强烈反对和(he)公(gong)众舆论的影响。
NFL在这方面是出了名的。联盟(meng)最初(chu)对雷-莱斯事件的调查搞得一团糟，以至于作为对此事及(ji)后续舆论的回应，总裁罗杰-古(gu)德尔最终制定了(le)一(yi)项新的个人行为准则。而在莱斯拳打未婚妻(qi)并将其拖出电梯（当时她已失去知(zhi)觉）的视频公之于众(zhong)之前，他(ta)仅被禁赛两场。NFL聘请了前联邦(bang)调查局局长(zhang)罗伯特-穆勒来调查此事。穆勒的结论是，虽然联盟在视频(pin)发布前并不知情，但它本应采(cai)取更多措施对证据进行彻底审(shen)查。
现在，NFL有了一位独立的仲裁员，前美国地(di)区法官苏-L-罗(luo)宾逊，来审理可(ke)能违反该(gai)准(zhun)则的案件。
德肖恩(en)-沃森
尽管(guan)如此，古德尔仍拥有最终(zhong)决定权，而(er)且(qie)判决结(jie)果(guo)并不总是遵循判例。当布朗队在2022年交易得到四分卫德(de)肖恩-沃森时，他们知道沃森面临着20多起与(yu)按摩有关的(de)性行为不端民事诉讼，但布朗仍然寻求交易得(de)到他(ta)，并预估他可能面临(lin)四到六场比赛的禁赛。
事实(shi)上，罗(luo)宾逊(xun)根据判例最初的(de)裁决是禁赛六场。她认为这(zhe)是她在联盟政策下所(suo)能(neng)做出的最严厉的处罚。古德尔或许是感受到了公众对沃(wo)森(sen)以及NFL品牌形(xing)象日益增长的愤怒。根据劳资协议，他有权对罗宾逊的裁决提出上诉。沃森最终(zhong)被禁赛(sai)11场。
当然，这些(xie)都(dou)不适用于老板们，他们本质上是(shi)联盟总裁的雇主。而且NBA现在处理的是一个关乎(hu)竞争优势的问题，而非行为问题。
“史蒂(di)夫非常聪明，”一位球队管理层高管本周在谈到鲍尔默(mo)时告诉我，“我不相信(xin)他会蠢到给一家公司汇去5000万(wan)美元，就为了让(rang)那家公司转手再把钱给科(ke)怀。我不相信。”
联盟调(diao)查的核(he)心(xin)将是托雷揭露的那(na)份价值2800万美元的合同，这(zhe)份合同由现已破产的金融科(ke)技公司Aspiration与莱昂纳德签(qian)订，而莱昂纳德似乎没有(you)为此提供任何服务。托雷了解到，鲍尔(er)默在2021年9月(yue)向Aspiration公(gong)司投资了5000万美元，为其提供了部(bu)分资金。不到(dao)两周后，快船宣(xuan)布与同一家(jia)公司达成了价值3亿美元的合作关系。
球员与球队赞助商(shang)建立合(he)作关系并(bing)不罕见。斯蒂芬-库里(li)自2016年以(yi)来一直是(shi)摩根大通的品牌大使，而(er)这(zhe)家公司也正是拥(yong)有勇士主场冠名(ming)权的公司。
然而，Aspiration公司每年支付给莱昂纳德700万美元的金额对这样一笔交易来说似乎高(gao)得离谱，而且(qie)快船和/或莱昂纳德(de)可能很难解释清楚(chu)，特别是考虑到托雷报道称莱昂(ang)纳德并未向该公(gong)司提(ti)供任(ren)何服务。尽管(guan)鲍尔默在(zai)周四晚(wan)间接受ESPN专访时(shi)给出了他的说(shuo)法，但这看(kan)起来一点(dian)也不正常，而且这无疑是一项值得调查的安(an)排。
然而，鲍(bao)尔默可以简单地告诉调查人员：“我投资了一家我相信的公司。我怎么会(hui)知道他们要(yao)用这笔钱做什么呢？”
这个说法站得住脚吗？当然站不住(zhu)。现在的问题(ti)是如何(he)证明他说的是错的。
鲍尔默告诉ESPN，快船是在2021年11月将莱昂纳德(de)介绍给(gei)Aspiration公司的（这(zhe)在NBA规(gui)则(ze)下是合法(fa)的），那是在莱昂纳德与快船签下(xia)提前续约合同的三个月之后(hou)。而托雷的调查显示，莱昂纳德与Aspiration公司之间的协议是在2022年4月签署的。
鲍(bao)尔默表示，作为司法部和证券(quan)交易委(wei)员会(hui)调查的一部分，快船最近查(cha)阅了他们(men)与Aspiration公司高管之间的所有文件和短信(xin)交流。
“我们已经把所有这些材(cai)料都审阅了一遍(bian)，因为这是他们（司法部和(he)证交会）调查中文件调取的(de)一(yi)部分，”鲍尔默告诉(su)ESPN，“我们甚(shen)至找到了最初介绍时的(de)电子邮(you)件。那是在十一月初。我不记得确切日期了。所以(yi)，这种规(gui)避行为可能发生在哪里呢？它没有发生。它不可能发生。”
为了惩罚鲍尔(er)默和快船，联盟需要(yao)拿出比几名来自一家公(gong)司(si)的财务部门、心(xin)怀不满的员(yuan)工(gong)的证词更有力的证据。这些员(yuan)工所在的公司不仅曾欺诈包括鲍尔默在内的(de)投资者近2.5亿美元(yuan)，其(qi)联合创始人约瑟(se)夫-桑伯格上个月还对两项电信欺(qi)诈重罪认罪，可能面临长(zhang)达40年的监禁。这(zhe)些人实在(zai)算不上是(shi)品格高尚的证人。
在这一切中同样无法解释的是，为什么快船甚至需要提供一份“甜头”合同来留住莱(lai)昂(ang)纳德，他当时已经因为(wei)前十字韧带(dai)部分撕裂而将缺席2021-22整个赛季。如果本(ben)周揭露的证据可以追溯(su)到2019年，也就是快(kuai)船最初得到莱昂纳德的时候(hou)，那么这(zhe)些(xie)线索就会自动串(chuan)联起来(lai)。而此次交易的时(shi)间点（在莱昂纳德(de)已为球队效力两(liang)个赛季之后）也同(tong)样令人存疑。
调查人员可能必须证明是鲍尔默策划了这一切，并将钱存入一个专为莱昂纳德设立的账户，而他已经同意在四年内支付这(zhe)位球员(yuan)1.76亿美元，并且知道他将因膝盖重伤康(kang)复而(er)缺席其中一个赛(sai)季。要证明这(zhe)一点可能比表面上看起(qi)来要困难得多。
法庭现在开庭。尊敬的亚(ya)当-萧(xiao)华阁下(xia)主持庭审。全体起(qi)立。
作者(zhe)：Jason Lloyd
译者：GWayNe
